“接下来就是唐山大地震。开始不让外国人去看，报道也没说多么严重。后来我爸爸还是去了唐山，他回来颤抖着对我妈妈说：‘比1906年的旧金山大地震还厉害，是8．3级。至少死了好几十万人。整个城市都毁了。’
“接下来是毛主席的逝世。我听见我爸爸对妈妈说他要是十年前退下来，或是由于身体原因而去世，中国也许会专心地搞经济。他们耽误了最宝贵的十年。没有了经济，没有了法律，没有了民主，人性也给扼杀了。我父亲觉得他在中国已经呆得够长了，他觉得这个古老的国家需要重新注入活力了。我们全家在1976年冬天返回加拿大，我正好是在中国生活了五年。我在1984年像我父亲一样在麦吉尔大学读完东亚历史后，重新回到中国。先在北外正规进修了一年中文，又到北大进修了一年中国近代史。别忘了我们还是校友呢！随后我在北京加拿大大使馆商务处工作了二年。1988年转入加拿大的一间跨国公司驻北京办事处工作，1989年我再次返回加拿大。在中国我又生活了五年，前后加起来一共是十年，占去了我目前人生的三分之一的时间。你说还有什么比我在中国的经历更难忘的。那简直是刻骨铭心。”露易丝一口气讲完，拿起一听饮料仰起脖子，大口地喝着。
肖翰拱拱手说：“想不到你在中国有这么了不起的感人事迹，我真得佩服你。你真了不起。”
“好了，该你讲故事了。我不要再听中国的。我要听你在北美的经历，特别是你在美国的经历。我希望你讲点浪漫的。我就是不相信你在美国会那么正统，你同你妻子一直分离，你怎么可能不同女人来往呢？女人可不都是恶魔呀！请你一定讲出来，我很想听。”
“那好吧，我肯定讲，不一定有你那么精彩。但我不想现在讲。吃你准备的晚餐时，我一定讲给你听。我想去商场买点东西，我不想空手去你那里吃饭。”
“你跟我干吗要这么客气？我从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忙碌，全都准备好了。到时你会大吃一惊的，绝对是中国特色的。”……
“那我至少也要买一瓶很好的法国红葡萄酒。”
“我专门到中国城买了一瓶茅台酒，不会是冒牌的。如果你觉得不够，那就再买一瓶，得由我来付钱。今天是我做东，不要你花一分钱。只要我们能彻底放松，好好地过一个最美妙的周末。”
露易丝买完葡萄酒，带着肖翰来到她住的湖滨公寓，实际上离肖翰的公寓很近，步行也不过十几分钟。走进公寓后，露易丝背靠在门上，“丹尼，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特大消息，今天正巧是我二十八岁的生日。按中国人的说法，我已经是个老姑娘了。”
“露易丝，我可什么也没买，没有生日礼物，也没有生日贺卡。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？”肖翰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会成为露易丝的生日，她昨天刚好争取到那笔中国业务。
（九十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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